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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十首歌纪念张国荣之五——当爱已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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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词:李宗盛

     曲:李宗盛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爱情它是个难题
  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
  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
  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我仍有梦
  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
  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
  总是为了你心痛
  别留恋岁月中
  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
  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为何你不懂
  只要有爱就有痛
  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这首歌是电影《霸王别姬》的主题曲。《霸王别姬》是华语电影的巅峰,没有之一。现在已经拍不出这样的片子了,这是这部片子的荣幸,也是这个时代的不幸。


凭着这部电影,张国荣达到了他人生艺术的最高峰。程蝶衣和张国荣在某种程度上高度地重合,达到了人戏合一。


电影的格局是电影高度的基础,《霸王别姬》跨度几十年,拍出了中国近代的苦难史。格局恢弘,难度高超!


小时候,我没看过《霸王别姬》,虽然如雷贯耳,但一来不想看、二来看不懂。到了工作之后,人生有了点阅历,觉得是时候要接触一下经典了,便下了片子看了一次,然后就不敢看了。真的,是真的不敢看第二次!受不了,我受不了,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即使在打下这段文字时也有那种心痛的感觉。怎么说呢?我受不了什么?大概是受不了美好的东西必将凋零的事实吧!


纯粹,或者说是“真”,为世所不容!程蝶衣是一个纯粹的人,是一个真人。他对京戏纯粹、对霸王纯粹,所以世所不容,能容他的只是那方寸舞台。我们求真但不会做真,不然如何在世俗生存?但程蝶衣不同,他不但求真而且做真,他是真的“人戏合一”、“知行合一”!所有的艺术形态都会有凋零的一天,都会有新的艺术形态替代,格律诗、古词、曲子。。。。。。无一幸免,京戏亦然。历史的车轮总是向前滚动,京戏也宿命般地掉进了历史的缝隙中,再也没有生命力,只能留存于小众人中,在博物馆中,诉说往日的荣光。程蝶衣非常聪明,他自然能看穿其中,:


“你们都骗我,都骗我。我也揭发!揭发姹紫嫣红,揭发断壁颓垣,段小楼,你,你丧尽天良,狼心狗肺,空剩一张人皮了。自打你贴上这个女人,我就知道完了,什么都完了!你当今儿是小人作乱,祸从天降?不是,不对!是咱们自个儿一步一步,一步步走到这步田地来的,报应。我早就不是东西了,可你楚霸王都跪下来求饶了,那这京戏它能不亡吗,能不亡吗?报应,报应!”



这段台词既是预言也是宿命!在时代的洪流中,所有不与之同流之物都会被碾碎,无论那是多么美好之物。曾经抛弃的“姹紫嫣红和断壁颓垣”还能重拾吗?不能了!那份美好只能复制其形表,再也没有创造力的土壤了。时代变了,新陈代谢,万古不易之理。,这是文化固有的属性,古今中外皆然。


张先生为这个角色倾尽了心血,程蝶衣也在张先生的精彩演绎下走到了巅峰,走到了尽头。世上已无张国荣,梨园难觅程蝶衣。抛开情怀之类的东西,张国荣塑造的程蝶衣一角,使他担当得起“先生”一词。



《牡丹亭》曾让宝黛落泪,情定一生,但戏总有落幕的一刻,我们只需记得那舞台上的美好就够了。做人又何须太纯粹、太真?活在戏里的程蝶衣,是真虞姬,我看了开头,就猜到了结局,但正因如此,才要骂编剧狠心,你就不能假一次?为何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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