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黄沾:张国荣个人好真

蓝小姐的话：

每年这个时候大家都在说哥哥，其实有什么没有说过的呢？甚至觉得再捋是造次了。

但今天偶然看到黄霑的这一篇张国荣，读下来觉得好有趣，这篇写于1989年，张国荣刚刚准备隐退时的小文，收录在黄霑《过瘾人过瘾事》文集里，不是怀念，纯白描，也许哥哥也想要有人这样地想起他吧。

全文用粤语写就，我们刻意没有翻译，最好是边念边看，看搞笑的黄生写靓仔的张生，又生鬼又好玩，这样好的两个人竟然已离开我们，更加多几分唏嘘。

怀念哥哥，怀念霑叔。

艺人之中，我特别锡张国荣。

佢靓仔，靓仔到极！

倪匡话佢「眉目如画」，一的夸张都冇。

▲《胭脂扣》中回眸一笑，哥哥自己看了都忍不住对关景鹏说：“我是不是好靓啊？”

▲倪匡赞哥哥“眉目如画”的段子出自于当年黄霑主持的《今夜不设防》，哥哥、黄霑、倪匡、蔡瀾四个老友肆无忌惮地嬉笑怒骂，观众看得极是过瘾，这个视频一点要看，九十年代的金装盛世佳人真让人怀念，正如网友评论：“短短几幕完全表现了当年香港那种自由蓬勃和意气风发，这种风光真是一去不復返了。”

我系偏心靓人。(自己生得丑，冇法！) 而张国荣人靓兼性格靓，点到我唔偏心佢丫?

张国荣性格靓在佢真，佢系一个好真嘅人。娱乐圈，人人讲嘢，都留三分。 但系张国荣有话讲尽，由心到口，冇滤嘴嘅。呢样嘢，同我一样，所以特别钟意佢。

而且我佩服佢忍得住风风雨雨。

忍字，系老人家至会嘅。后生仔女，有边个忍得。 但系leslie忍得。 至少，在公众面前，佢可以忍得。 (呢样嘢，我忍唔住，通常有人妈叉我，我认为批评得唔啱、唔公道，我一定妈叉番转头 。) 求诸一个佢咁年纪嘅人，认真难得。

佢重好有计划去做嘢，佢知道自己条路应该点走，一早有晒planning。 佢宣布告别歌坛，早有预谋，唔系一时冲动，虽然我地大家都好惋惜。 但系我就觉得，佢做事能够计划周详，的确唔轻易。

艺人之中，冇人有佢咁好体育精神。佢对同行嘅赞誉，系衷心個，真诚嘅，先排佢出只碟，向全部佢钟意嘅同行致敬，呢样野，唔系个个肯做。 肯做，亦未必识做，同埋有能力做得到。佢肯做，识做兼且做得到，叻！ 醒！ 架势！

佢只碟，我個排听咗成个月，几乎一揸车就听。 本地歌星，我未试过听得咁耐。(呢样嘢认真对唔住！ 在音乐方面，我口味太杂，而且百份之百花心，重加埋耳仔苛刻，一个歌星听三日，就换。 除了加拉扬指贝多芬之外，冇一只碟，我可以连续唔停听，听足成个月都未厌嘅。) 听张国荣，我足足听了成个月，逐个字嗒真leslie味道。

佢把声，胜在一直不停进步，越唱越好嘅！(所以，leslie呀leslie ，你咁早告别乐坛，实在系嘥！)

不过，佢试吓做导演，亦未必唔系好事！ 佢系有品味之人，官仔骨骨，咁嘅导演，香港亦好少有。

自导自演亦妙。整套啱晒佢发挥嘅戏。

喂！ rock「红楼梦」吖！ Leslie做贾宝玉，会靓到痹！ 眉目如画嘅人唔做贾宝玉，边个做？

那晚我睇番「今夜不设防」的带，望住佢，想象佢扮贾宝玉时候的神态，我已经成个人high晒！

一路到而家，我都重成个脑俾呢个画面盘据住。

▲这部1978 年拍的《红楼春上春》，是哥哥的电影处女作。虽然据说当年哥哥是被骗才接拍这部，但不可否认他应该是史上最美贾宝玉。

Leslie呢次告别乐坛，的确系下咗决心，唔系個的唔嫁又嫁，出噱头嚟宣传嗰种搵老衬手段。

呢样野，我又好admire佢！

 

唔系咁多人做得到嘅。

佢咁做法，系嘥，系可惜，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睇，又觉得佢系睇透睇通，深明艺人在掌声中谢幕嘅道理。

 

我地做呢行，有个道理，唔系好多人明。明嘅，又未必做得到。呢个道理系：永远响掌声最劲嘅时候入场，千祈咪响个台上，死赖住唔走，等到掌声疏落晒，然后冇厘威势咁行入去。

 

而家张国荣告别乐坛，系响全部射灯照实，乐队齐奏，金鼓狂鸣，掌声采声轰然巨响嘅中间，嫣然挥手（佢笑嘅时候，真系眉花眼耀，令人马上想“嘴”佢0架！）咁样告别，真系潇洒，真系靓，真系劲！

▲1989年底，正值歌唱事业巅峰的张国荣突然宣布告别歌坛，在当年的告别演唱会上，他有一段长达8分钟的真情告白……看着哥哥最后边唱边流泪，真是心都碎了……

讲起劲，佢個次演唱会的飞去到好劲！

 

“喂，你啊！”佢响电话嘈喧巴闭：“你要卜实最后個晚呀！”

“得啦！得啦！”

“就算全世界最靓個女人约你去做爱，你都要推嘎！”

好啦，鬼叫你钟意佢咩！惟有抛弃全世界最靓嘅女人，分晚畀Leslie啦！

“有要帮手，你就开声啦！搞电影個阵！”

（呢的叫做乘机掹车边，各位四方老友，呢招，响香港行走江湖，不可不熟习。）

“得啦，我会嘅嘞。”张国荣话。

 

然后，就念，虾！你估佢真系拍电影做导演個阵，只嘢会唔会搵我呢吓！

自动献身之后，居然重患得患失，真系冇说话讲。我太钟意佢，直头单恋到发晒姣。

不过，呢的叫做人夹人缘。

 

同佢入录音室，但最多take三，take四，咁就唱掂，快而准而好。唱「当年情」，唱「倩女幽魂」，都系咁。 一入录音室，三下五落二，大家满意收工！

你有要求，佢即刻交准俾你。

冇话讲！

佢个人贪靓。 我钟意佢咁贪靓。佢间屋，好hi tech，我笑佢连养只狗都衬埋色。

但系咁系好舒服，好过瘾嘅事。 靓嘢，可爱！ 靓人，可爱！

所以张国荣，我真钟意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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