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凝视你的脸,几亿人在爱恋

前两天，我到家附近的一家叫小龙凤的港式茶餐厅去喝下午茶。这家餐厅带一副怀旧的装修风格，艾绿色窗框称得玻璃透明干净，门上用繁体字标注着：冷气强劲，欢迎光临。

 

他们下午总会播周星驰主演的老港片，快到晚饭时间就开始播港台的新闻。我通常点热柠茶和猪扒公仔面，连上wifi，看着登录界面，正准备“点击上网”，瞄到上面的一行字：

“从此我们不再是一分钟的朋友”。

 

我愕然，咦，这不是张国荣饰演的阿飞，对张曼玉饰演的苏丽珍说的经典台词吗？

一九六零年四月十六号下午三点之前的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因为你我会记住这一分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

 

愕然以后是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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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玩微博的三年里，每年纪念张国荣的方式是，转发同一条关于他的微博： 

继续说好人：某女闹离婚，深夜蹲在路边哭。某陌生男士经过，问：我可不可以帮到你？某女烦躁地说：帮不到，你走开。某男仍在旁边默默守护，直到某女情绪平静后，陪她聊天到天明。分手时某男记下了某女电话，以后时时致电问候，希望她过得幸福。

这是1998年的事，某女名叫Jacqueline，某男名叫张国荣。

 

当年，那个叫Jacqueline的女生，打电话到电台，哭着叙述这段故事。说到当晚两人聊天的细节时，她说：“他认同我的感受，譬如说很难找到的‘真’，什么叫‘深情’。是不是好多人都不知道，也不会去理解，这两个词真正的意思。”

 

最近一次瞄到国产电视剧，我停留下来看一段。一些家庭情节，布置装扮是那种不真实的红黄橙温馨色调，丈夫坐在沙发上叹气，妻子流泪哭泣。我发现，太明显，有些东西，轻易感觉到只是演技。有些东西，感觉到，是交付真心。

 

说好了一辈子，少一年、一天、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其实这个世界对深情和较真的人并不友好。我们害怕太认真的人。认真的追问常被众人看轻，迫切的诉说实际没人有足够的耐心去听。不过，哥哥在戏里戏外一直诠释这些。

 

他的眼睛望着人们的同时，内心藏着的一点自己好像也能被看到。会在深夜跟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聊天，那大概就是他会做的事。

哥哥演过不少王家卫的电影，他的演技，总在细节处见真章。

当初看《春光乍泄》，单单感叹那句“黎耀辉，不如我哋从头来过”，道尽多少情爱里走投无路的冲撞矛盾与不舍。

再看一次《春光乍泄》，看他躺在床上打滚，张牙舞爪的样子，冲着黎耀辉喊：“我扑街得过你？晚安晚安！请进请进！”看他缠着黎耀辉一起睡，一只缠着绷带的手，睡前像小动物一样：“嘴一下，睡觉。”这些才是属于何宝荣表达爱的方式，任性、脆弱、要求对方的信任、自个儿还没什么安全感。

 

长大一些，就告诫自己，尽量减少对他的假想。毕竟那些关于他的传奇故事常会与电影中的角色交织在一起。港人都以香港出了张国荣而自豪，人却不可能仅凭一腔深情和姣好容颜得到这种成就，他是个艺术家。

 

极其罕有的同时在乐坛和影视圈获得瞩目的成就，专业度令人赞叹。他是流行音乐界的巨星，与谭咏麟成为了80年代香港乐坛的主题，又是影视圈里的翘楚，塑造了一系列让观众十几年后念念不忘的角色。

 

他可以为了《霸王别姬》里程蝶衣的角色贴片不能吃饭，勒头勒到呕吐，学习京剧的功架、台步、造手，苦练普通话，拍戒烟戏割坏手，三十三度的酷暑中穿着全套戏装，挂着大牌子，连续两天跪在火盆边拍戏以致病倒。

有人问，他好在哪里，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依然被人们铭记？

 

很喜欢的邓丽君小姐，过世在94年，家里人告诉我，那时我刚会走路，电视里播着邓丽君过世的消息，我则从客厅和房间之间来回穿梭，嘴里嘟囔着她过世的话。多年后，我坐在深夜的火车卧铺，听到她的那版《川の流れのように》，到副歌时的清亮开阔，由衷的为这个世界有过这样的声音，又被我听到而感动。

 

张国荣过世，在03年。我也就刚开始初中生活，不敢自称为荣迷，许多了解也是再往后了，今年再看他的作品，常看常新。

每当四月将至，就会自然而然的想到leslie。

生死之间大概一条河，那边儿的人会越来越多，巨星越来越多，粉丝越来越多，party也会越来越多。

今年写完这一篇，往后不知会怎样纪念他？

一个愿竭力以心献技的人。

 

不知不觉十三年。

最后，我要发哥哥的萌照了哦！

- END -

Noah /

编舟记搭建中，征途是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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